屈原(2)


  作品
  屈原是个诗人,从他开始,中国才有了以文学著名于世的作家。他创立了“楚辞”这种文体,被誉为“衣被词人,非一代也”。他留下的作品,据《汉书·艺文志》记录共25篇。虽然有的篇章是否为屈原所作,还有疑议,但可以确定是屈原作品的还是占多数。如《离骚》,就是屈原最主要的代表作品,描写楚国的特殊名物。
  屈原作品富于忠君爱国思想,斥责小人祸国,怨恨君主昏庸,具有振兴楚国的抱负,热切追求理想,甘愿以身殉国。屈原作品表现出个人品格高洁,不与世俗同流合污,执着理想,独善其身,坚贞不屈,态度毫不妥协。
  《离骚》
  参见:离骚
  《离骚》诉说屈原的政治理想,批评群小的诽谤打击与楚王的妄信谗言,理想虽遭破坏,但自己决不妥协。《离骚》设想上天下地,上叩帝阍,但天门不开,屈原陈志无路,于是有去国远逝之想,又望见自己的故乡,最后决定以身殉国。
  《离骚》是屈原在流放中的代表作品也是他一生中最伟大的诗篇。全篇三百七十三行,共二千四百九十个字,屈原将他的思想、感情、想像、人格融合为一,通过绮丽绚烂的文采和高度的艺术手法,倾吐自己的历史、远大的政治理想,表达对于昏庸王室和腐败贵族的愤恨,也表达了不与权贵妥协的意志,流露爱国家爱人民的深厚感情。《离骚》具有浪漫主义色彩,尤其是后半篇表现得更加浓烈。它采用了“比兴”手法,以生动的比喻,营造出一种幽远的意境。诗人还大量利用神话传说、历史人物、日月风云、山川流沙等,构成一幅异常雄奇壮丽的图画。《离骚》文采绚烂,结构宏伟,形式多变,把叙事、抒怀和幻想交织在一起,对后世文学的艺术技巧启发甚多。
  《九章》
  即《怀沙》,《惜诵》,《涉江》,《哀郢》,《抽思》,《思美人》,《惜往日》,《橘颂》和《悲回风》。其中《惜往日》一篇,宋魏了翁、清曾国藩和吴汝纶等都怀疑不是屈原所作。
  《哀郢》
  《哀郢》倾诉他对国都沦陷和国家前途的无限哀伤,对人民的颠沛流离则寄予深厚的同情,并指出国破家亡的原因。本篇作于秦将白起破郢,楚王迁陈之年,叙述他春天离开郢都,经过夏首洞庭而至夏浦。路程日远,悲痛日深。篇中有百姓震愆,人民离散,大夏为丘,东门荒芜的话,确实有国破家亡之痛。篇中强烈地表示出他甘愿死于故乡,和伤悼乡土故国的深厚情感。因此在《哀郢》中所表现的感情,最为忧郁,最为哀苦。
  《怀沙》
  本篇是叙述屈原从西南的溆浦到东北的汨跃罗的作品,是屈原绝命前不久之作。表现情感极为沉痛。
  《抽思》
  写放逐异域,孤苦伶仃的情怀。屈原一面追念北上的君王,一面又怀恋南方的故都。因为心中积压国家乡愁和种种痛苦的感情,所以产生一股难以排遣的哀怨。
  《思美人》
  亦为思念怀王之作。作《抽思》时怀王未死,故有“惸独不群,无媒在侧”之叹;到了《思美人》,怀王可能已死,故有“媒绝路阻”之语。想抒发哀情,只好寄言于浮云,致辞于归鸟了。
  《橘颂》
  通过描写橘子的形态,以岁寒不凋的坚贞品格,来比拟自己秉承天赋美好的本质,坚守清高的立场,而不会随波逐流。
  《天问》
  对自然现象、神话传说和古代史事,提出一百多个问题。屈原放逐以后,忧郁旁徨,精神上起了剧烈的动摇,旧信仰完全崩溃,对于自然界现象,古代的历史政绩,宗教信仰,以及自己的人生观,都起了怀疑,因而发出种种问题。正是司马迁所说的苦极呼天、人穷反本的意思。在篇中,屈原提出了百多个关于自然现象、神话传说和古代史事的问题。在古史和神话学的研究上极有价值。
  本篇无论内容形式与情调,都与屈原其他的作品不同。故顾颉刚等怀疑不是屈原的作品。
  《九歌》
  是一套祭祀神鬼的舞曲。它的原始材料,大部分是楚国民间的祭神歌曲,是南方各地流行的巫歌,再编成歌、乐、舞合一的祭祀鬼神的舞曲,极富浪漫色彩,是中国歌舞的雏形。内容包括《东皇太一》(尊贵的天神)、《云中君》(云神,一说为雷神)、《湘君》和《湘夫人》(爱神)、《大司命》和《少司命》(命神)、《东君》(日神)、《河伯》(河神)、《山鬼》、《国殇》、《礼魂》(歌剧的尾声)。
  《山鬼》全篇是山间女神的独白,诉说自己思慕恋人之苦和对爱情的忠贞专注。《国殇》追悼为国牺牲的将士,写战争场面的惨烈,与战士的勇敢杀敌,悲壮成仁。
  风格
  屈原作品充满浓厚的浪漫主义与地方色彩,“书楚语、作楚声、纪楚地、名楚物”,吸收神话传说素材,感情激越,热烈奔放,多写个人情志与想像,想像丰富,善用比兴与夸张手法。 语言运用上,屈原作品突破诗经格式,运用“兮”、“些”、“只”等虚助词,加强节奏感和音乐感,并常见双声叠韵、对仗与叠字。
  弄臣之疑
  古典文学专家孙次舟教授1944年9月在成都中国国民党《中央日报》发表文章《屈原是‘文学弄臣’的发疑(兼答屈原崇拜者)》,声称屈原是楚王弄臣,当时在文坛引起一片哗然,并遭到多人围攻。
  后来他又再撰文《屈原讨论的最后申辩》,坚持自己的观点。而作家朱自清同意孙次舟的观点,并请出著名诗人、楚辞专家闻一多教授主持公道。闻一多次年在《中原》杂志发表《神话与诗:屈原问题——敬质孙次舟先生》,肯定了孙次舟对屈原的发疑是楚辞研究的重大发现,“孙次舟以屈原为弄臣,是完全正确地指出了一椿历史事实”。闻一多还进一步阐明了“断袖”说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意义:在科举尚未施行的战国时代,文学家没有独立的社会地位和生存条件,他们只有依附于当时的国君与贵族才能生存,即成为“文学弄臣”。
  地位与评价
  司马光认为屈原自沉汨罗江是奇节,因此《资治通鉴》里并没有记载屈原的事迹。
  清道光年间著名的思想家、文学家汤鹏:“是故燕惠王有乐毅而不能用,楚怀王有屈平而不能用,项羽有范增而不能用,汉文有贾谊而不能用,唐德宗有陆贽而不能用,宋神宗有苏轼而不能用,此左右谮愬之罪也,此乾坤憾事也。”
  年廖平作《楚辞新解》认为“《渔父》《卜居》,乃为屈子自作”,其他则为“屈子所传”,而“《楚辞》为孔子天学,《诗》之传记,与道家别为一派”。1918年廖平又作《五变记》称《楚辞》“辞意重复,非一人之著述,乃七十博士为始皇所作仙真人诗,采风雅之微言,以应时君命”。
  年胡适在《读楚辞》中宣称︰“《九歌》与屈原的传说绝无关系,细看内容,这九篇大概是最古之作,是当时湘江民族的宗教歌舞。……屈原是谁?这个问题是没有人发过问的。我现在不但要问屈原是什么人,并且要问屈原这个人究竟有没有?”
  年4月8日陆侃如发表《屈原评传》,逐条驳斥了胡适《史记·屈原列传》是“伪作”说,又说:“屈原这人是有的。他是战国时人。”
  当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刚成立不久,为了呼应世界和平理事会、争取国际地位,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决定由郭沫若、游国恩、郑振铎等人组成“屈原研究小组”,并将屈原的作品整理成集,以白话文的形式出版发行。
  高丽文人李奎报在《东国李相国集》中作“屈原不宜死论”以评价:“古有杀身以成仁。若比干者是已。有杀身以成节者。若伯夷叔齐是已。比干当纣时。其恶不可不谏。谏而被其诛。是死得其所而成其仁也。虎王伐纣。犹有惭德。凡在义士。不可忍视。故孤竹二子。扣马而谏。谏而不见听。耻食其粟而死。是亦死得其所而成其节也。若楚之屈原。举异于是。死不得其所。只以显君之恶耳。夫谗说之蔽明。邪谄之害正。自古而然。非楚国君臣而已。原以方正端直之志。为王宠遇。专任国政。宜乎见同列之妒嫉也。故为上官大夫所谮。见疏于王。此固常理而不足以为恨者也。原于此时。宜度王之不寤。灭迹远遁。混于常流。庶使其王之恶。渐久而稍灭也。原不然。复欲见容于襄王。反为令尹子兰所谗。放逐江潭。作湘之累囚。至是虽欲遁去。其可得乎。是故。憔悴其容。行吟泽畔。作为离骚。多有怨旷讥刺之辞。则是亦足以显君之恶。而乃复投水而死。使天下之人。深咎其君。乃至楚俗为竞渡之曲。以慰其溺。贾谊作投水之文。以吊其冤。益使王之恶。大暴于万世矣。湘水有尽。此恶何灭。且纣之恶。久已浮于天下。虽比干不死。未免为独夫而取刺于万世矣。虎王举大义忘小嫌。卒王天下。功业施于万世矣。则其德不以二子之死大损也。况二子非虎王之臣也。乃纣之臣。谏伐其君而死。以成其节也。何与于虎王哉。若怀王则听谗疏贤而已。当时此事。无国无之。原若不死。则王之恶。想不至大甚。吾故曰。原死非其所。以显其君之恶耳。予之此论。乃所以雪原之冤。而益贬其君之恶。庶以讽后之信谗斥贤耳。非固讥原也。惜也其死之非其所宜也。呜戏。”
  后世纪念
  参见:端午节
  每年的农历五月初五为端午节,在中国,人们会在端午节纪念这位伟大的诗人。
  楚国人民十分想念屈原,民间流传吃粽子、赛龙舟的习俗,都和屈原有关。赛龙舟相传是为了打捞屈原的尸体,或以鼓声吓走吃屈原遗体的鱼。(一说是为了纪念越王勾践操练水师,另说则是纪念伍子胥)不过仍然充分反映了人们对屈原的热爱,也说明了屈原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。
  《续齐谐记》载据说屈原死后,人们投祭屈原的食品,都被蛟龙抢走了,而蛟龙却忌惮楝树叶和五色丝线,所以人们就把米包成粽子来祭祀屈原。另说则是纪念伍子胥。
  这些传说都不可靠,据闻一多《端午考》考证在屈原投江之前,吴越一带已有端午节存在,但从屈原2200多年前逝世一直到今天,中国社会主流所公认的一直是端午节祭祀屈原。
  由于屈原忠君爱国,却不得不自杀于江边,后人将其奉为诸“水仙王”之一,认为屈原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渔民、船员及水上贸易商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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