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昉(竟陵八友之一)(2)

  任昉-仕途经历
  任昉石像齐武帝死,王融“戎服灾身”谋拥立萧子良为帝,而萧鸾则矫诏拥萧昭业夺取了帝位。萧子良因遭禁锢,王融赐死。任昉作为萧子良的文友对于这次宫廷政变,借父丧写《上萧太傅固辞夺礼启》,明确表示不与萧鸾取合作的态度。可是萧鸾待任畴服丧期满,又强行征辟任昉为东宫书记,欲借任昉为他的篡弑活动服务。然而任昉在《为齐明帝让宣城郡公表》中,却议萧鸾直接承担萧昭业“获罪宣法”的责任,并且着重申述齐武帝临终的重托,实是表述了任昉对萧鸾有失佐臣之职的谴责。至于任昉于表中追述萧道成、萧颐对于萧鸾的慈爱、友谊,更旨在让萧鸾恪守为臣之道,以德报恩。尤其表中所说的“且陵土未干,训誓在耳,家国 之事,一至于此”,鲜明的见出任昉对于萧鸾的讽谏之意。该表的写作,寓有深意而又堂堂正正,使萧鸾为之无可奈何。即使在萧鸾称帝之后,也不能更改任昉于表中所现出的憨直面目,可见任昉的机智。
  任昉因写作《为齐明帝让宣城郡公表》以其“辞斥”,结怨于萧鸾,“终建武中,位不过列校”(《南史·本传》)。但是任昉虽遭沉沦,却不计较个人的成败,竭精尽力荐举贤材,以期他们拔身于泥途,才智得到伸展。建武中,有诏令举贤才,任昉便为始安王萧遥光写成《荐士表》,为王暕及王僧孺大声疾呼。王暕为王俭之子,任昉非出自私谊,而是因为王暕年仅数岁“而风神惊人,有成人之度”;王暕少时,就曾获得了“公才公望,复在于此矣”的美誉。从王暕转仕梁后,“职事修理”(《梁史·王暕传》),颇有才干看,可见任昉对王暕的推荐不为虚誉。王僧孺生活贫寒,不得不“佣书以养母”(《梁书·王僧孺传》)。任昉识王僧孺以困厄潦倒之时,王僧孺得到了任用。在其赴钱塘令任所时,任昉写诗相勉:“百行之首,立人斯著。子之有之,谁毁谁誉。”王僧孺在任有清德;并在转仕梁后,据“晋籍”改定《百家谱》,另外还撰成多种谱籍,成为我国最早较有成就的谱学专家。任昉对于贤材的荐举是真诚的,所识人材多皆中式,因此当任昉转仕梁后,许多后学之辈如刘孝绰、刘苞、陆锤、殷芸、到溉、到洽等均集结在他的门下,有着“车辙日至”之盛;任昉被视为似李膺一样的士人领袖,尊称为“任君”(《南史》本传)。
  萧鸾的篡弑,形成齐王室的危机,作为“竟陵八友”之一的萧衍成为齐后期举足轻重的人物。任昉坚定地站在萧衍一边,在由齐到梁过渡的过程中,许多章表均出自任昉之手。梁建,任昉于天监元年任吏部侍郎,后于天监三年任御史中丞。其中所写的《弹奏范缜》也有枉错,但《弹奏曹景宗》、《弹奏萧颖达》、《弹奏刘整》则凌厉风行,并构成他颇负盛名的作品。曹景宗为梁武帝萧衍宠爱的悍将,但他“鬻货聚敛。于城南起室,长堤以东,夏口以北,开街列门,东西数里,而部曲横残,民颇厌之。”而且还在战争中挟私愤而不相救司州刺史蔡道恭。《弹奏曹景宗》具体罗列了曹景宗以上的罪行,要求萧衍免其“所居之官,下太常削爵土,收付廷尉法狱治罪”,以“肃明典宪”。同时还提出要奖掖蔡道恭“率励义勇,奋不顾身”的行为。《弹奏曹景宗》有着强烈的推颓之势,并见出任昉正邪不能并立的鲜明立场。萧颖达为萧衍的同宗,又因为有开国之勋,在被封为唐县侯的唐河一带,“寻生鱼典税”,“一年收值五十万”。萧颖达与民争利的残暴行为,任昉认为不仅有失大臣之体,而且还坠入到“屠中之志”,这是决不能宽容的。任昉在弹劾文中要求萧衍不要以“弘惜勋良”为借口,一定要治萧颖达之罪,表现出任昉不避亲、不畏上的刚直品格。
  任昉-与王俭怀
  任昉之画任昉的笔体之作一传入社会,即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。在“竟陵八友”中最为自负的是王融“自谓无对当时”,可是一见任昉之作,似“恍然若失”。而宋末齐初最负盛名的学者王俭一见到任昉的笔札,“必三复殷勤,以为当时无辈,曰:自傅季友以来,始复见于任子。若孔门是用,其入室升堂。”王俭还曾亲自命题让任昉作文,及成,王俭曰:“正得吾腹中之欲。”有时王俭请任昉改动他们的文章,任昉略增删几字,就使之增色不少,致王俭拊几叹息着说:“后世谁知子定吾文。”(《南史》本传)为感其知遇,王俭死后,任昉整理其诗文为《王文宪集》,并为集作序。序文详叙王俭的生平,几可视为王俭的传略。文中对王俭的诗文也有涉及,特别是《春日家园》一诗。由于任昉对王俭怀着深深的敬意,而又善于把握王俭的为人为文,从而使这篇序构成与正史王俭传相媲美的篇什。由此可见,任昉的笃于情谊及长于笔体。任昉除工于笔体之作,尚有诗作和文学理论的探索,只是以笔体之作的量大所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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