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朝元老郭子仪(3)


  安禄山丢失河北,则后方交通线被割断。叛军将士家在范阳者,都胆战心惊,忧虑退却无路。安禄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恐,对他的智囊崇高、严庄骂道:“你们叫我反唐,说是万无一失。此刻起兵已经几个月了,后路被郭子仪割断,只剩下汴、郑几州,进退两难,万无一失在哪里?”他和谋士们不得已才思量出一个放弃洛阳,撤回范阳的计议。
  郭子仪在河北的灿烂战绩,扭转了唐军仓卒应战的被动场面,改变了整个战争形势。这时郭子仪提出了坚守潼关,挥军北上,直捣范阳的方略。假如朝廷采用这个方略,平定安史之乱已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了。
  可是,在这个至关紧要的时刻,昏庸的唐玄宗却听不进郭子仪的正确意见,而对杨国忠的瞎指挥,乱顾问却言听计从。结果造成潼关失守。叛军从逆境中得以摆脱,使战局急剧恶化。
  那时驻守潼关的哥舒翰是位突厥人。立过很多军功,担当过陇右和河西两镇的节度使。此时由于年迈多病,已回长安居家休养。安禄山叛军进逼潼关时,唐玄宗为了借重哥舒翰的威名吓走仇人,就任命他为全国戎马副元帅(元帅由太子李亨挂名),领兵御敌。哥舒翰推辞不准,只得患病出征,把部队驻扎在潼关一带。他十分明显,自己率领的十几万唐军,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,并不能打硬仗,守住潼关就良好了。因此采取以守为攻的稳妥之计,潼关守得很好。杨国忠看到哥舒翰兵权在握,怕对自己造成威胁,权势不保,于是插手哥舒翰的作战指挥。杨国忠密奏唐玄宗,派使者敦促哥舒翰速出潼关,收复陕郡、洛阳。哥舒翰明知这样蛮干,只能招致失败,但是又不能违抗圣旨,他失声痛哭一场后,怀着视死如归的悲哀心情,领兵出了潼关。在灵宝县西南中了叛军的匿伏。几场苦战下来,葬送了十几万唐军的人命,哥舒翰被杀,潼关失守。都城长安袒露在叛军的眼前,已经风雨飘摇了。
  唐玄宗知长安不保,听信了杨国忠的发起,奔向四川逃跑。第三天,唐玄宗一行走了100多里路,来到马嵬驿。恼怒的士兵杀死了祸国殃民的杨国忠。龙武上将军陈玄礼对唐玄宗说:“士兵们杀了杨国忠,不把贵妃处决,他们就无心保驾了。”公愤难犯,自己的安危就在片晌之间,于是玄宗不得不忍痛割爱,将杨贵妃赐死。马嵬驿叛变平息下来后,唐玄宗继续向西南逃难。黎民上路拦驾,请求玄宗留下来带领人民伐罪叛贼。玄宗无奈,只得分出2000人马留给太子李亨,让他主持军事,留下来平叛。朔方镇的留守官员劝李亨称帝,以便号令天下。天宝十五年(756年)七月,李亨在灵武(今宁夏回族自治区灵武县)即位,是为唐肃宗。
  端,听了他的回奏后,都对他无限敬佩。郭子仪想到的是国家安危事大,朝廷的平稳远比自己私事重要。
  郭子仪功德越高,人们越尊重他。吐蕃、回纥称他为神人。帝王都不直接呼他的名字。甚至有些安史叛将也很尊重他,因为他曾施恩于好多人。安庆绪的骁将田承嗣占据魏州后,霸道无理,飞扬跋扈。郭子仪调遣自己的——个部将去见他。田承嗣倒很规矩,还向郭子仪所在的方向遥望叩拜,指着自己的膝盖对使者说:“我这双膝盖,不向别人下跪已有多年了,此刻要为郭公下跪。”他麾下的宿将军数十人,都是王侯权贵,郭子仪颐指他们进退,他们就像奴才一样,服从他的安排和指挥。
  郭子仪到处做士兵的模范。他领兵打仗从不侵略黎民的利益。那时,连年战争,农村经济毁坏,农夫生活艰巨,承担很重,筹集军粮确实不易。为了减轻人民的承担,他不顾自己年老力衰,亲自耕种。在他的动员下,官兵在休战时,一边练习,一边加入农业劳动。动乱时期,他的驻地丰收的庄稼处处可见。
  郭子仪不但得军心民心,事奉圣上也很忠心勤谨。无论是手握强兵,仍是方临戎敌,诏命他何时入朝,他从未迟延过。在他被幸臣鱼朝恩谗毁,削去兵权后,仆固怀恩率10万雄师进逼京师,合法用人破敌之急,朝廷恢复和加封他为太尉,分宁、泾原、河西及朔方招抚观测使,关内河东副元帅,中书令等一系列虚职和实职。郭子仪从不把打仗破敌看成升官发达的扣门砖,他果断要求辞去太尉之职,只保留招抚观测使一职即可。他上奏说,自兵乱以来,纲纪毁坏,时下与人比高低、争权势已成风尚盛行,他希望朝中兴行谦逊,就由自己开始实现。他还说,自己早巳懂得知止知足的道理,心中恐惧盈满之患。等到秩序安定,仆固怀恩被擒,往昔的官爵决心一无所受。路过他再三恳让,才辞掉了太尉之职。但这位四朝柱石,卫国元勋,理应受到宠遇。他权倾全国而朝不忌,功盖一代而主不疑。德宗尊他为“尚父”。他既富贵并且长命,后裔繁衍安泰。他有八子七婿,都是朝廷重要官员。孙子有数十人之多,当孙子来问安,他都无法辨别谁是谁,只是颔首罢了。有一出戏《打金枝》,反应了他家兴旺热闹的局面。戏的故事是,郭子仪70大寿,全家的人全来拜寿,只有他的六儿媳升平公主没到。儿子郭暖生气之下打了帝王的金枝玉叶,还斥责道:“你依仗皇父就不来拜寿,我父还不肯意当帝王呢!”郭子仪知道儿子打了“金枝”今后,带着儿子就去处代宗帝王请罪。代宗对郭子仪说:“儿女闺阁琐事,何须计较,老大人权作耳聋,当没听见这回事算了。”郭子仪谢过皇恩,回家后把儿子痛打一顿,小两口又和好如初了。
  建元二年(781年)六月十日,郭子仪以85岁的高龄辞世。德宗沉痛悲悼,废朝5日,下诏书高度评价和追念他。按律令规定一品官坟墓高1丈8尺,特下诏给他加高10尺,以示尊祟。君臣依次到府第吊唁,帝王还到安福门临哭送行。生前死后,哀荣始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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